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岬嘎岚:孤独的美丽

 

岬嘎岚:孤独的美丽

 

 

 

 

 

       我去过嘎梗苗寨已很多次了,我写的《寂寞的嘎梗》,以及后来写的《神秘的遨攸故事多》都是关于这个村寨的故事。这次又在写一个叫“岬嘎岚”的大山,也算是对这个村落的又一次交待吧。“岬嘎岚”,一个怪怪的名字,我确实找不到更适合的汉语来把它翻译出来,只有用这苗语原音调了——其实苗族原音调也不是很准确。

       这次去嘎梗,还有同学奉力,他是摄影界的知名专家,是新华社的签约摄影记者。“波弄旗”是一座大山,位于嘎梗苗寨的隔河对岸,因其状如纺锤而名声在外。是很多摄影爱好者经常光临的地方。趁着他倾心于“波弄旗”的景致时,我沿河去了上游的“岬嘎岚”。

       深秋的遨攸河汛期已过,显得十分的洁净。河中的鹅卵石清晰可数,而游荡的鱼虾历历在目。要去上游得过横跨几道河面。相机是沉了一点,可景致却就在眼前,我得在过河的同时就开始举起相机了。

       阳光从山峦之上直射河谷,形成大小不一的一道道霞光。这时,你所见到的河底是黛绿色的。经过不知多少个年头,由于流水冲击过后形成的大大小小的河池,更是显得斑斓和靓丽。这河谷里的水确实太澄,太蓝,太清澈,太幽深,太神秘,太静谧了。从河流中突起的石头尖上,生长着茂盛的小树和常青草,蜻蜓还没有急忙下水成水虿,居然还在这些植物之上飞翔。

       从东岸渡到西岸,路突然路不见了,仔细寻找,才从一条窄狭的岩缝里找出来。左边是地造运动作用而从崖壁上断裂的钟乳石,而右边是一方大大的溶洞。我一头钻进溶洞之中,落英缤纷,那是漂零珍珠,我急忙用衣服掩盖起了相机来。打上一望,怪石林立,玲珑剔透,如莲叶,如卷云,如花瓣,如烛泪。不知是我带入了热气,还是这洞中特有,我总感觉到有一朵白云悠悠荡开来,一卷一舒,升腾而去。这真是:“缥缈孤云绕洞飞,云光月色雨依依。岩头一线塵踪绝,指与遊人悟息机。”

       阿梭是个村民,她正路过溶洞,我问她,这里曾有人居?她回答,不曾有过,只是村里的巫师常至此祭拜鬼神。他们给人做好事的师傅就是从这洞里请出去的,敬好鬼之后,又把他们送回来。他们的师傅叫“告嘎岚”。告嘎岚何方神仙?当地的巫师为什么要请到他们?后来我才从一个吴氏的老人那里得知,告嘎岚不是只一个人,而是一大群人,他们分别是:见送天沙略、沙遨啊喽、嘎当几冬理、包梭枪并南、李耶阿糼角、马嘎阿幼耶、想问波道各、几利波道散、喜陇噢巫角、响愿当告马等十六人,他们都是清末苗族起义的人物,“包梭枪并南”就是平寨竹子寨的包大肚,至于这个叫“告嘎岚”所指是哪一个,我无法考证,但肯定这不是包大肚,因为他还在后来的黄飘战指挥作战,并获得了“黄飘大捷”。

       1869年3月11日,席宝田及提督荣维善占领施秉县城后,21日在小河进攻苗民,追剿施秉义军。也就是在这次追剿过程中,五百义军凭借架嘎兰险要的地形优势,与湘军作战。湘军强攻了七天七夜,义军弹尽粮绝,损失惨重。当湘军占领峰顶之后,余下的苗族官兵只得跳崖自杀。这支苗兵就是府志所记载的“弃城竄入小河、白洗一带”的苗族义军。

       苗族认为,人活着的时候,他们是苗族人心目中的英雄,而他们成为鬼神之后,仍然是地狱中的豪杰。他们一直在阴间保佑着自己的民族。而他们的替身代言人就是巫婆或巫师。需要他们的时候,就由这些代言人将他们请出来,然后做些杀恶鬼除妖魔的好事,很受人们尊重和崇拜。

       哎!难怪“缥缈孤云绕洞飞”,说明我走近了一个神灵的世界,谨以敬畏之心,合掌拜别而出。

       走过溶洞,有一条小路依河畔而行,右边的崖壁山都是钟乳石,或立或卧、千姿百态、陡峭秀丽。

       左岸边是一座峥嵘俊秀的大山了,这大山就是叫“岬嘎岚”的大岩山了。它如一屏障,挡住了整个东来的光线,显得阴沉而冷峻。山崖如剑削如刀劈,几道裂缝破碎着,自上而下,直抵河谷,给人以摇摇欲坠之感。当地百姓说,在苗族义军到来之前,这大石山是通体光滑的。当时的义军就是以此为关,建起了军事要塞,大有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之态势。而当这些义军从崖壁上跳下之后,天昏地暗,日月星辰隐蔽,飞沙走石,闪电雷鸣,是雷电将这大山劈成破裂的几大块。

       现在还有“巴丢”歌云:“丢啊!你占我耕地,你烧我房屋,你掳我老少,你抢我财物,当我成鬼的时候,我也要将你灭绝。”我们不知道是后来者的勇敢,还是神鬼魔咒的应验,清军消灭了这些义军之后,也注定了其合理性走到了尽头。1869年5月3日,湘军走到了黄飘。张秀盾、包大度率军万余人设伏于此。当湘军进入伏击区时,苗军突起,前阻后截,山上滚木檑石如雨倾下,鸟枪、土炮、弓箭一齐施放,湘军猝不及防,乱作一团,人马自相践踏,死伤甚众。苗军趁势由山上冲下,喊杀之声响彻山谷。黄润昌为山炮击中头部,当场毙命。邓子垣企图救护,也被苗军用乱刀砍死。荣维善率亲兵200余人冲出包围圈,沿山东逃,又被苗军包围,全部被歼。消灭清军湘军1.8万余人。

       如今硝烟散去,云烟过眼,旧人已作古,英雄尸骨已寒。欣慰的是我们迎来了一个和谐的时代。

二0一四年十月二十五日于偏桥古镇

 

作者系贵州省施秉县苗学会会员 

 

       这次去嘎梗,还有同学奉力,他是摄影界的知名专家,是新华社的签约摄影记者。“波弄旗”是一座大山,位于嘎梗苗寨的隔河对岸,因其状如纺锤而名声在外。是很多摄影爱好者经常光临的地方。趁着他倾心于“波弄旗”的景致时,我沿河去了上游的“岬嘎岚”。

       深秋的遨攸河汛期已过,显得十分的洁净。河中的鹅卵石清晰可数,而游荡的鱼虾历历在目。要去上游得过横跨几道河面。相机是沉了一点,可景致却就在眼前,我得在过河的同时就开始举起相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