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潕阳河就是牂牁河

 

潕阳河就是牂牁河

 

 

    

        我到旧州考察时,多数的人承认旧州就是古且兰国故地。但就是说没有强有力的史料支撑。查百度百科,有记载为:“战国至汉初古国。在今贵州福泉、贵定、龙里、贵阳、黄平、都匀等市县一带。战国楚顷襄王遣庄蹻入滇,攻克其地。西汉元鼎六年(前111)伐南越,发南夷兵。《史记·西南夷列传》 载:“且兰君恐远行,旁国虏其老弱,乃与其众反,杀(汉)使者及犍为太守。”汉以击南越之军还诛且兰君,平西南夷为牂柯郡, 于且兰地置故且兰县。”也就已说明了且兰就是旧州。

        在司马迁著《史记》卷一百一十六《西南夷列传》第五十六条中载:“始楚威王时,使将军庄乔将兵循沅江上,略巴、黔中以西……。乃至南越反,上使驰义候因键为发南夷兵。且兰君恐远行,旁国虏其老弱,乃与其众反,杀使者及键为太守。”这是最有权威的最早记录。《后汉书》卷一百一十六《南蛮西南夷列传》第七十六载:“初,楚顷襄王时,遣将庄乔溯沅水伐夜郎,军至且兰,琢船于岸而步战。既灭夜郎,因留王滇池。以且兰有琢船牂牁处,乃改其名为牂牁。牂牁地多雨獠,俗好巫鬼禁忌,寡畜生,又无蚕桑,故其郡最贫。”可见庄乔灭夜郎后,以且兰有琢船,而将且兰改为了牂牁,牂牁即为古且兰地。也就是说班固的《后汉书》延续引用了司马迁的史料无疑。最有权威的《汉书•地理志》诠释:“沅水出牂牁,东南至益阳入于江,过郡二、行二千五百三十里……。无水首受故且兰,南入沅。”又《水经注•无水》载:“沅水出故且兰县,南流至无阳县,无水又东南入沅。”非常明确地阐明了潕水(无水、沅水)发源于且兰,第一个经过(首受)地且兰(即今天的贵州黄平旧州),这是存在着的事实。

        旧州,苗族叫“旺介”或“旺遮”,翻译成汉语为“皇城”或“皇帝居住之地”。那么,为什么又出现一个叫“且兰”的名称来?其实“且兰”和“旺介”或“旺遮”是同意语。“且”是苗语中所谓的“城”,比如,镇远城,苗语叫“且锡怨”,黄平城叫“且希用”。而“兰”呢?就是苗语中的“人”。“且兰”译成汉语也就是“居住着很多人的城”,简称“且兰”。苗族社会历史以来都是一个平等的“上无君主”的社会。你不看在榕江县的苗王庙,那里供奉的苗王,并没有穿着华丽的服装,而是一个穿着草鞋的老者。由此可以看出,且兰王所统治下的社会才可能是“俗好巫鬼禁忌,寡畜生,又无蚕桑,故其郡最贫”的地方。

         我们这里说他是王或皇帝,可能都不妥。那个所谓的王或皇帝充其量是个寨老或巫师。只是说他在那个国度里威望和地位高点而已。旧州和偏桥(现施秉)是一河相连,相差只有几十公里,这在战国时,向为“滇前楚尾”。就在这里,我们也发现一个叫“旺间嘎”(汉名叫黄平街)的地方,那么这个地方是且兰统治下的一个村落十分可能。其左证是偏桥(施秉)发现了编钟。编钟兴起于西周,盛于春秋战国直至秦汉。近代,在中国云南、山西和湖北等地的古代王侯贵族的墓葬中,曾先后出土了许多古代的编钟。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在湖北随县曾侯乙墓发现的曾侯乙编钟。1978年,湖北随州南郊擂鼓墩的一座战国时代(约公元前433年)的曾侯乙墓出土的编钟。无独有偶,1992年下半年,黄磷厂职工宿舍在挖地基时,出土了两件文物是青铜器,它酷似编钟。与曾侯乙墓出土的编钟风格一样。而与云南、山西区别太大。湖北为古楚地,能在施秉发现这样的文物实体,这在贵州是首次发现。它的出土,将施秉向前推进了2000多年的历史。同时,也证实旧州和施秉在汉之前曾为楚地,编钟是王公贵族权势的标志,那么,庄乔入黔并带来了编钟或是偏桥曾就是这个楚国的属地吗?可能性最大的是庄乔到来,这里才成为楚国属地或属国。或者,且兰本来就是楚国的属国或属地。

        我们知道,在明朝之前,施秉至黄平一带都是苗族居住,也就是郭子章所说的“四面皆苗穴”,明白无误的证实,这些地方在明代之前皆为“化外之地”。又因为是化外之地,其中原政府很难经过这些地方通达云南。我们所说的“五尺道”、“驿道”和“古通道”,其实都是一个时代前后的问题。秦有“五尺道”没经过这里,元代修“一线路”那也是零星把戏,没有正式通行,中原政府要去云南,多是走“僰道”,也就是从四川宜宾县再转向西南行。能通云南的捷径应该是明代,也就是奢香夫人以偏桥(现施秉县城)为中心的“龙场九驿”。 明洪武十六年(公元1383年),贵州都指挥使马晔,执大汉族主义偏见,无端污辱袭贵州宣慰使职的奢香。奢香忍辱负龙场九驿残存路段和桥梁重,上京面见朱元璋,状告马晔。朱元璋召回马晔,定以“开边衅,擅辱命妇”之罪,将其下狱,并赏赐奢香金银及丝织品等物。奢香为报答朱元璋的恩典,愿刊山通道以给驿使往来。奢香回到贵州后,一面宣扬朝廷的威德,使人心安定,一面履行诺言,亲率各部,组织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,披荆斩棘,开辟了以偏桥(今施秉县城)为中心的两条驿道:一条经水东(今贵阳东北)过乌撒(今威宁)达乌蒙(今云南昭通);一条向北经草塘(今修文县内),六广(今修文六广镇)至黔西、大方到毕节二铺迢迢500余里,史称“龙场九驿”。

        那么,“庄乔溯沅水伐夜郎,军至且兰,琢船于岸而步战。既灭夜郎,因留王滇池”又是怎么样一回事?《史记·西南夷列传》:“庄蹻者,故楚庄王苗裔也。”也就是说,庄蹻是楚庄的后代,是个苗族。到了楚威王时,派庄蹻去西南攻打夜郎。他是溯沅水而上的,到了且兰之后,他把船停放在且兰这个地方,然后去攻打夜郎国的,后来灭了夜郎国后,去到滇池,并在那里建立了国家,自己当上了滇国的皇帝。《史记》的语句写得十分的简洁,也十分的明确。庄蹻到且兰显得十分的平静,他的军队把船停放在且兰国领地,且兰国王没有一点意见,这就说明且兰国王和庄蹻明显有某种关系。从族别来说,他们均为“苗裔也”。否则,浩浩荡荡的楚军压境,并不损一船一舸,而且还放心的去攻打夜郎。如果不是这种“苗裔”关系,能办到吗?至于又有且兰被灭而建成犍为郡,那是后来的事。也就是司马迁《史记•西南夷列传》所载的“及至南越反,上使驰义侯因犍为发南夷兵。且兰君恐远行,旁国虏其老弱,乃与其众反,杀使者及犍为太守。汉乃发巴蜀罪人尝击南越者八校尉击破之。会越已破,汉八校尉不下,即引兵还,行诛头兰。头兰,常隔滇道者也。已平头兰,遂平南夷为牂牁郡。夜郎侯始倚南越,南越已灭,会还诛反者,夜郎遂入朝。上以为夜郎王”那件事。

        关于“牂牁”。有人说是乌江,有人说是盘江,还有人说是蒙江,更有人扯得远点,广西右江也加入了“牂牁”的行业。很多人都是拿出了自己的证据加以证实,并且都说证据都“无懈可击”。一条小江,能引起大家“众说纷纭”,充其量是想把自己地方的历史拉得长一点,以满足“历史悠久”的心态罢了。

         说“牂牁”是乌江,最早见于清康熙时的贵州巡抚田雯所著的《黔书》上,田雯十分肯定“牂牁江即今乌江”。清嘉庆年间进士张澍在他的《续黔书》也跟着打呵声:“牂牁江即乌江西无疑”,他们的根据来自于《华阳国志》中的“改且兰为牂牁”而定牂牁即乌江之说。其实他们的说法,就是源于明嘉靖年间思南知府洪价的《思南府志》和万历末年浙江宁海人王士性的《黔志》。但他们都没有读《史记》所说的“江广百余步,足以行船”概念。

        蒙江说的理由,是明万历间贵州巡抚郭子章所著的《黔记》,因书中有 “定番(即惠水)有牂牁江”的说法。他们不知道“沅水”的流向,水系都弄错了。

        而广西右江说,根据来自于明高辑的《三江源流考略》和清周作楫主修的《贵阳府志》。高氏说:“牂牁江,源出云南土富州,入四川境,到剥塞市合泗城江,下四州、奉仪,至合江镇与交趾江合”,《贵阳府志》亦云:“郁水为今西洋江”。和前“说”一样,均犯了同样的错误。

        北魏郦道元《水经注》记载了牂牁江的水道情况。《水经•郁水注》条下说:“郁水即夜郎豚水也。豚水东北流迳谈藁县东,迳牂牁郡且兰县,谓之牂牁水。”这里说到了“且兰”,也说到了“牂牁”。既然都认可了且兰,为什么不认可牂牁的存在呢?

         清乾隆五十三年(公元1788年)暑朝议大夫、镇远知府蔡宗建就曾对“夜郎、且兰、牂牁”进行过考辨。他认为“夜郎、牂牁,名称不一;城域、治所,亦无确据。然自偏桥以西,镇远以东,辰、沅以上皆其地。”理由是“沅水源于潕水”。潕水就是舞阳河,又称无水,源于黄平旧州之都凹山,与瓮安之清明山诸溪水合流。《水经注》云:“沅水出牂牁且兰县,为旁沟水是也。”只有在这条河才可能有“椓船处”。应该说,且兰当在镇远、黄、瓮之间。然则,且兰之名先于牂牁,而夜郎乃统属之称,故有夷州之夜郎、珍州之夜郎。当时称夜郎的地方很多,夷州之夜郎、巫州之夜郎、播州之夜郎、龙标之夜郎。夷州,则思州、石、思皆其地;珍州,则正安,桐梓、蜀之綦江皆其地;巫州,则辰、沅、靖皆其地;播州,则平越、遵义皆其地;龙标,则黎平、铜仁皆其地。人们只知播、蜀之为夜郎,而不知镇远以东,辰、沅以上皆夜郎也。其上述所说的“夜郎”是为郡县,非“夜郎”国。虽然秦汉而来,全国都建立了郡县制,但那时的夜郎不是郡县而是国家。所以他的结论是:“然【夜郎自大】,恐未内附,何得而郡县之?或如今之交趾,缅甸郡县而不属之内地耶?”由此,将乌江作为“牂牁”不可能。为什么呢?因为“荘豪遡沅水至且兰,椓船于岸而名牂牁”的。沅水不通于乌江。乌江也就不是牂牁江。现在大家用的史料都是根据《后汉书》云:“楚将荘豪,循沅水至且兰伐夜郎,椓船于岸而名牂牁。”这些史料《华阳国志》、《黔书》、《续黔书》、《思南府志》、《黔志》等等,但每一种志书都有意无意将“循沅江”或“泝沅江”三个字去掉。贵州的水道只有几条,它们或入于蜀,或入于楚,可入于粤。入蜀入粤的与且兰无关。只有能入楚并与且兰扯上关系的舞阳河,才可能是真正的牂牁江。

        黄平旧州是且兰故地,牂牁江就是潕阳河。